金秋记忆

文/李杰(安徽)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这首秋词道出了古今多少文人墨客,对于秋天的截然不同的心态。然而,这似乎都与农民无关吧。“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哪有这份闲心与功夫去悲喜慨叹呢!我,一个农民家庭的子弟,对少年时代家乡的秋天,有着挥之不去的记忆。还清楚记得,我曾经在小学六年级的一次作文中描写到:秋天来了,田野里一派丰收的景象。高粱涨红了脸,谷子弯下了腰,大豆摇铃铛,玉米咧嘴笑,棉花吐白絮,烟、薯翻碧涛。这是多姿多彩的秋天,这是灵动而诗意的秋天。这是农民用辛勤汗水浇灌出硕果的季节!是啊,少年时家乡的秋天,的确是诱人的,是金色的。它洋溢着情深深、意切切、诗盎然、趣无限!那些年,正在读小学的我,常常利用星期天和节假日,下湖(下地)劳动挣工分(大集体年代,靠工分领粮棉)。掰玉米时,胳膊上、脸上都被玉米叶剌得满是红道道,汗水一腌,火辣辣地疼。有时,还会被洋剌子蜇一下,疼得直咬牙。割豆子时因为没有手套戴,手上被扎了很多豆荚刺,可难受呢。有一次,由于镰刀钝了,猛一使劲,竟然割到了自己的脚脖子,淌了很多的血!那时候农民种地,既不施化肥,也不打除草剂。“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除草全靠锄头和手拔。遗憾的是,如今已不见了用锄头锄地的场面。各种农具还进了博物馆呢!每当到了金秋收获的季节,我们这些小孩子就会下湖,帮助大人们干些力所能及的活计。特别是在收高粱、玉米、黄豆时,我们几乎每天都能在地里找到一些好吃的小野味:有马泡(学名马宝,琉球一样大而圆,成熟时有香味,可吃也可玩)。有香端(学名洋姑娘,香而甜,现在超市里卖的较大,是人工种植的)。有黑端(学名龙葵,成熟时一串串又黑又圆又甜,类似六味地黄丸大小)。还有野西瓜、野香瓜(俗称腚栽瓜,就是人吃进肚里的西瓜籽、香瓜籽,混在了农家肥里,长在了庄稼地里)。无论发现哪种可吃的东西,无论多与少,大与小,无论成熟了还是半成熟,我们都会如获至宝,喜出望外,吃得津津有味。我们在干活过程中,热极了,就下到沟里、塘里,扎个猛子,洗洗澡。渴极了,也不管是沟水、塘水,用手捧起来就猛喝一气(那时的水污染不多)。累极了,就到地头、路边的树荫下坐一坐,躺一躺。那时候,我们这些小孩下湖,还能收获额外的好处:在庄稼地里,在路边的草棵里,我们能逮到母蚂蚱(肚子又长又鼓)、母蝈蝈(俗称老母蝣,肚里籽很多)。回家可在锅下的火灰里烧着吃,也可在锅里用油煎着吃,可香呦。每天中午、晚上收工时,我们能逮到好几串呢(用毛菇草穿成串)。有的妇女也逮一些,用草穿好,别在草帽上,回家烧给孩子吃。我们还喜欢逮两个公蝈蝈(俗称叫蝣),放进自己用细高粱竿编制的蝣笼子里,每天回到家可以听着它“吱、吱、吱”的叫声,看着它在笼子里蹦跶的样子(它爱吃豆叶)。这是我们每年夏、秋季节的一种活玩具呢!遗憾的是,许多年来,这些小野味、小生灵,已经销声匿迹了,可能是施化肥、打除草剂的缘故吧?!那时的秋收劳动,往往战线长(两个月左右),忙得紧(常常夜晚也要出工)。每当夜幕降临,一轮明月照耀下的生产队场上,或者烟炕(烤制烟叶的土房子,比一般的房屋要高很多)周围,全队男女老少齐上阵。有时候剥鲜玉米棒皮,有时候脱干玉米棒粒。有时候上烟,有时候下烟(将地里采来的鲜叶一撮撮固定在一米多长的竹竿上,再一竿竿整齐地挂在烟炕里叫上烟,过几天,烟叶干了,变成金黄色了,就可以出炕也叫下烟)。到了起白芋(也叫红薯)时,要刨白芋、切芋干、晒芋干、拾芋干,往往白天连着夜晚干。人们边干活,边聊家常,辛劳并快乐着。啊,秋天,金色的秋天,收获的秋天。我就在那金色的秋天里,收获了知识,收获了愉快(幸福有时就是那么简单)。这金秋的美好记忆啊,将伴随我的一生!

总编:张同辉

作者简介

李杰,网名高山流水,安徽省散文随笔学会会员。热爱生活,热爱写作。部分作品见诸于报刊及网络平台等。

《作家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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