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博爱rdquo杯第五届
草原牧人 马宝山 这几天萨日娜心里很纠结,她和丈夫巴特尔拌嘴了几句嘴,已经三天没说话了。原因是,前几天一个电视剧副导演来苏木(乡),说要在他们伊和塔拉草原拍一部草原剿匪的电视剧。在自己的家乡拍电视剧,歌颂人民军队是多好的事啊,苏木领导表示欢迎。导演还要求租用一群马,萨日娜说,自己家里就有马群,免费使用。回家跟巴特尔一讲,爱马如命的巴特尔脑袋摇成个拨浪鼓:不行,不行,我的马几天不吃不喝要掉膘的,不行,给钱也不去。萨日娜一听急了,嘴无遮拦,说巴特尔忘恩负义,是个私自的家伙。 今天早晨,萨日娜见巴特尔在整理马鞍要出门,萨日娜说要到苏木(乡)开会,巴特尔也不说话,她骑着摩托车一溜烟走了。 上午的会,苏木书记传达了旗里捐助武汉疫区的通知,大家踊跃捐赠,书记捐一千元,苏木长捐一千元。作为副苏木长的萨日娜从银行卡里拨出一千元。可是,她觉得他们家只捐献这些钱还不够。因为他们家是伊和苏木最大的养羊户,除了有一万只羊,还放着一群蒙古马。可是捐多少呢?萨日娜想到几天前和丈夫吵嘴的事,把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晚上,萨日娜做饭,加菜备酒。傍晚,巴特尔回来了,萨日娜笑脸相迎,上菜,倒酒,见巴特尔“吱”一口喝酒,问:“这几天忙什么呢?” 巴特尔自己满一钟酒说:“这是你一个苏木长管的事吗?” 萨日娜知道他还生着气呢,就说:“这不是苏木长管的事,是一个媳妇要管的事。这张桌子上吃饭的没有苏木长,只有丈夫巴特尔和他的妻子萨日娜。”当萨日娜再为巴特尔满一盅酒的时候。丈夫脸上有了笑容,两个人就聊起他们自家的羊群和马群,说起前年草原大旱政府调集饲草的事,再说到五年前羊肉减价,政府补贴,企业人帮助牧民的事,话慢慢就引到为疫区捐献的事上。萨日娜问:“巴特尔,咱们家该捐助多少呢?" 巴特尔说:“咱们家的钱,你说了算,羊群和马我说了算。”看样子又要僵,萨日娜强忍住心里火:“国家有难,咱们哪能不管呢?”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巴特尔翻一眼萨日娜,“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呀。” 萨日娜还是忍住心里火,说:“国家这个大家好了,咱们这个小家才好,想想吧?” “我是个私自自利的家伙,不想那么多。” 萨日娜实在是气不过,放下碗就出去了。巴特尔自斟自饮喝了半瓶酒,见萨日娜还不回来,就出门去找她。他知道她应该在什么地方,就踏着月色来到呼伦湖边。果然远远看到萨日娜坐在湖边草地上,在月影里看到她在抹眼泪,巴特尔心软了。他悄悄坐到萨日娜跟前,两个人一起看一轮明月。忽然巴特尔抓住萨日娜的手说:“你不是问我这两天做什么吗?现在告诉你,我去旗里找领导,请他们帮助我联系车辆,送咱们家的一半羊到武汉去。” “是酒话,还是醉话?” 巴特尔拍一下胸脯:“蒙古人不喝酒,说话算数,喝了酒说话更算数。”说着拿出旗交通局开具的出车单给萨日娜看。萨日娜嗔怪:“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气我?” “谁让你骂我是自私自利的家伙,我是一报还一报,故意气你啊。” 萨日娜就拧巴特尔,不知道为什么拧得一点不痛,拧得巴特尔呵呵笑。笑过说,“咱家只捐一半羊还不够,应该再捐十万元,你说呢?” 萨日娜高兴极了:“你说捐多少就多少,你说了算。” 巴特尔摆手道:“我说了,羊群、马群我说了算,钱你说了算。” “那就捐十万?” “好,就十万!” “拉我起来。”萨日娜把手伸给丈夫。巴特尔拉起妻子,她顺势倒在丈夫怀里,紧紧抱住巴特尔:“你还是咱们恋爱时的那个敢作敢为的巴特尔,还是慷慨助人的草原牧人啊!” 作者简介: 马宝山,蒙古族。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二届高研班学员(主编班)。著有中长篇小说、中长篇报告文学、小小说集18部多次获得内蒙古自治区文学创作“索龙嘎”奖,荣获中宣部第十一届“五个一工程”奖和小小说金麻雀奖。曾有多篇小小说被译为外文走向美国、法国、加拿大、日本、泰国等许多国家与地区,其中有十几篇小小说作文教材在美国、加拿大、日本等国家的大学教材在使用。 春天,一定会来 吴晓敏 年的春节前夕,当不速之客新型冠状病毒挑衅美丽的江城武汉时,远在杭州的90后男护士程晓做了一个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个重大的决定———报名去武汉抗疫前线。 报名之后,程晓就开始犯难了,难得倒不是如何向远在江苏农村的父母解释,而是无法面对自己的女朋友杨蕊,因为,热恋多年的她和自己约定,今年要去她家接受她父母“检阅”的,毕竟,人家是刚分配的医科大学的高材生,而自己是一个普通的男护士,别说她的父母,就连自己也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自卑。因为人们见惯了太多的男医生娶女护士的现象,可女医生嫁男护士的情况确是少之又少。况且,他从女朋友闺蜜张昕昕的嘴里也隐约地听到过女朋友的父母对于“男护士”职业的微词。 正在他拿着电话,苦思冥想不知如何对女朋友开口的时候,女朋友杨蕊的电话居然打了过来,一下子把正在不知所措的程晓架到了油锅上,心砰砰的几乎跳到了嗓门眼。可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在微微的迟钝几秒钟之后,他硬着头皮接通了 “蕊蕊,我……” “程晓,你听好了……”女朋友杨蕊压根就没有给程晓说话的机会,而是用高过他很多的声音说。更重要的是,杨蕊在电话里的声音平静的让他感到害怕,“我妈不同意我和你相处下去,她说她不太能接受‘男护士’的职业,她担心你给不了我美好的未来,还说,如果你想到我们家接受检阅,等你在杭州有了房子再说。我仔细想了想,我妈说得也对,我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孩,嫁给你一个男护士,起码得有一套房子做彩礼吧?我觉得我们之间真的需要好好冷静思考一下了。” “啊?什么?你……”在程晓几次想插话都无法插上后,终于语无伦次地说。是的,他即使从远古想到现在,打死都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从自己热恋多年的女友口中说出。 “喂,你在听吗?我是认真的,我们过去也许都被感情冲昏了头。我妈说我们今后还得面对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所以我们必须慎重,我们暂时就不要联系了吧。“ 女朋友的话让程晓几乎昏厥,可是在几秒的思考之后,他恢复了男人应有的大气格局,不卑不亢地说:“蕊蕊,我尊重你的选择,我早就知道你的妈妈对我的男护士职业比较‘感冒’,可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有真爱,你也有自己的见解,而不是什么事情都‘我妈说如何如何’,但我也理解你的心情,毕竟,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完美的。希望你能够有个幸福的未来,虽然,我这个男护士不被你们认可,但请你相信,男护士一样有春天!“ 说完这些的时候,程晓突然觉得有了前所未有的释然,虽然女朋友提出了分手,可自己还是想把自己报名去支援武汉的事情告诉她,只是此时,他一点都没有了难以开口的窘态,而是想大气而自豪的告诉她。 “我报名……”正当程晓恢复正常语气想对女朋友说的时候,耳畔里的嘟——嘟——嘟——声毫不留情的告诉他,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程晓楞了半天,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用手把泪水抹平,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箱。 到了武汉之后,自己被分在了ICU病房,作为病房里唯一的男护士,众多的体力活毫无悬念地摊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不让自己有任何时间的空隙去舔舐自己失恋的伤口。就在自己渐渐习惯了在武汉的高强度工作的时候,时间的缝隙里还是时不时跳出女朋友杨蕊的甜甜的笑脸。 终于有一天,在脱下笨重的防护服之后,程晓还是没忍住打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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