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能自愈吗 https://m-mip.39.net/news/mipso_5920689.html
年9月25日第期总期马宝平,山西朔州人,高中语文教师,朔州市作家协会会员。业余时间进行文学创作,发表文学作品40余件。塞上的初秋,没有了溽暑的燥热,天空明净、敞朗。我陪妻逛街。明朗的阳光洒在大地上,金灿灿、轻柔柔的,像笼了一层透明的橙色薄纱,令人舒畅、惬意、赏心悦目。我们刚从超市出来,就被一位老妇人怔住了。老妇人佝偻着腰,木木地立在地上,干净的衣着上却打着补丁,几缕粗糙干涩的白发在微风中抖瑟瑟地飘摇,眼光透着坚毅和期待,而眼眶里隐约挂着苍浊的泪花,嘴里喃喃地嘟哝着:“俺娃是个好材地,耽搁不得,耽搁不得……”这时,我才发现她的脚下放着一个凸凹不堪、斑斑剥剥的破搪瓷盆。“走吧!”我拽了妻一把,“这种人,我见多了,哼!”妻却像钉在了原地,依然是怔怔地,一动不动。“走吧,这些人也未必是真穷,乞讨成了他们生财之道,指不定是为儿女们做贡献呢!”我用力又拽了妻一把,加重了语气,“现在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妻依然纹丝不动,面色凝重,眼里泪花花的。我惊疑地打量着她,一时无语。良久,妻终于有了反映,用近乎于乞求的目光盯着我,说:“给点儿吧,老人家挺可怜的。”我认真地审视着妻,心想,妻怎么了,对这老妇人如此入魔,平时她对自个儿也是很吝啬的,吃饭也嫌肚大,今天为什么突然对别人却大方起来了。我定定地看着妻,嚅嗫着,在人多众广之下不便明言,但狠狠瞪了她一眼,目光里射出了“坚决的不同意”。妻子拗着要给她钱。我的心一沉,说:“你!你今天怎么啦?”妻铁青着脸,泪莹莹的眼神里透出坚定的光芒。她重重地戗了我一句:“你咋啦!”然后,转过身去,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像往佛龛前的功德箱里投放布施钱那样,虔诚地放进了搪瓷盆。然后,妻连我看都没看一眼,转身走了。此刻,老妇人似乎明白了我们的关系,冲着我连声道谢。顿时,我的脸色青了白,白了红,火烧火燎地发烫……也许是我们刚才的言行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移到我身上,我不知所措。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人们竟然纷纷掏出钱放进了老妇人的搪瓷盆里。我尴尬地冲出人群。在街角处,我追上了妻。从她平静的叙述和深深地喟息声中,我听到了老妇人酸楚的经历。原来,这位老妇人是和妻的姨妈住一个村的,又是邻居。很早,老妇人就和老伴儿从安徽搬来。老妇人是个瘸子,走路一拐一拐的,老头子身子很单薄。两口子一直靠收捡破烂儿为生,日子很清贫,膝下一直无儿女。在老妇人六十多岁的时候,他们意外地捡到一个被遗弃的女婴,女婴奄奄一息,而且是兔唇。他们收养了这个被遗弃的残疾女婴。没过几年,老头子抛下她们娘儿俩撒手西去。老妇人背着女婴起早插黑,走街串巷,孤零零地在垃圾堆里拨拉着苦日子。从此,老妇人佝偻的背就成了孩子的摇篮、筐床。醒着的时候,她在这颠颠荡荡的“摇篮”里咿呀嬉戏;困了的时候,她在这瘦骨嶙峋的“筐床”上安详舒适地进入了梦乡。好心的邻居看到她们可怜,就送她们一些东西,都被老妇人谢绝了。十几年来,老人家为这个女孩做了三次补唇手术。终于,她就凭那一双铁爪般的手和一副佝偻的腰背,把女孩拉扯成人,孩子出落成一个花骨朵般的小姑娘。据说,前不久那女孩考上了师范院校,但交不起费用。孩子本来打算不上了,可是老妇人说啥也不同意,说一定要想办法。我的心猛地疼痛起来。十多年来,夜比年长,这个老妇人,这串苦日子,她把苦痛和眼泪藏到了哪里……我很快返回去。这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走了过来,看到老妇人老远就喊了声“奶奶——”,当她发现地上的盆子和里面的钱,又看了看周围的人,一切都明白了。她紧紧地抓着老妇人的手,眼帘明显泛着泪光,说:“奶奶,您,您怎么……今天下午教育基金会通知我去办理手续,学费由他们赞助,您这……”她定了定神,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转过身,一个劲儿地向人们鞠躬言谢。老妇人一脸愕然,沉默……突然间,神色急切,语不成声地说:“这……钱就用不着了……怎退?……退给谁?”“这,退!要么……退给教育助学基金会!”小姑娘端起破搪瓷盆,搀着老妇人,说:“走!奶奶。”当时,我觉得自己的眼睛湿漉漉的。于是,夕阳下一个小女孩搀扶着一位颤巍巍的、一瘸一拐的老妇人慢慢地行走在大街上。如火的晚霞映照着她们紧紧挨着的背影,在地上拉了长长的一道,她们渐行渐远……然而,老妇人那佝偻的脊梁在我的视野里越来越高大,仿佛突兀架在江河上的大桥,横跨在天际的彩虹,屹立在大地上的昆仑!来自

文学如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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