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静静的底河湾

作者任建昌

弓地河、捉马盒廊，那股已经遥远的清流，从芬草峪还能听得清楚的记忆里流出来，流过底河湾的漫水桥，在弯腰崛躬身探腰的影子附近，激起几朵浪花，便向我前辈故事的纵深之处唱起了几段四股弦老腔。

我赤脚的童年，踩过那条水的叹息，和我的同桌抓了一条鱼回来。老师罚过我们烈日下的站立，“烤”渴了那条鱼，可我同桌的汗水流了不少，有的滴到地上、有的刚一出水珠就会被马上蒸发，因此他用不上擦汗的动作，乖乖的立正姿势保持得好像跟发了呆一样。我胆小怕事，恐前怕后的也忘了做一个浑身筛糠的态度来打动老师的恻隐之心，便后退到一棵老梧桐的阴凉边缘汗不敢出。

前几天，我在梦里找到了那时的境况。找到他时他出了满头大汗。他顾不上擦，只是摇头晃脑的甩，我跟着他面部的汗痕走到底河湾的河沿上，随意扔下一块小石头，一溜水花溅了老高，落到石头台上又看到了水花的二次开花。同桌开心得想跳起来，一条小水蛇“嗖”的一下窜到水草上面的空中，做一个优美的跳水动作，没在有一朵花开的乱草丛里，不知了去向。同桌在兴奋了一半的“路上”禅定，目光闪烁的惊愕晃动了几个烈日下的幻影。他这个大胆得没有调调的人，竟然“学会”了害怕，这让我对他有点稳定依靠的思想失去了信心，倘使老师再“惩罚”我们，我是不是应该迂回到门旮旯后面，躲过被发现的视线如浑水摸鱼一样溜号？

底河湾的水还是那样不紧不慢的流淌，由于她流得可心可爱，因此我有意避过了奔腾不息这个有点撒野的词汇来形容她。但我和我同桌的心却奔腾着，把一切杂念揉在不知疲倦的夏阳下面，让露着大脚趾的破布鞋尽量趿拉在应在的位置，吓飞了几只白中带灰的小鸟。九亩地湾的老水车沉默在河沿上许久了，北岸开过的粉坊圈了羊圈，前些年前辈们热火朝天的生存景象犹在我童心的世界隐隐约约地徘徊。我的同桌催促着我，以从来就不准备看透我的友好，带向他对其目标的执著与渴望。我一边怀想着水岸赋予人们的美好，一边应着同桌的催促疾走，生活的流水和意想的流水汇流到一起，在栲栳泉的旁边迂回成一池静水。我的同桌不走了，他说他要在这方池中抓一条大鱼，回去好让同学们兴高采烈地奔走相告。我的心不在鱼上，水泉凹、弯腰崛、底河湾、弓地河、栲栳泉河、水簸箕、石匠河一条河叫出了这么多名堂，为什么？有什么属性？我一直在怀想路上所见的置景，所带给我的疑惑，鱼和同桌的兴趣与我好像无什么压根的关联。我薅着马兰花柔韧的叶片踱到河边，把鞋脱掉，放在热得发烫的光石头上坐稳，光脚丫子弹跳着流动的水花，听任时光的流水随心所欲的放纵我天真的烂漫。前方有一个被这条水半包围的小村庄，我没有去过，但她美在我的心里好久了，我曾把她的村名修改过一个字，就是将北坡的“坡”改换成“京”，这样，北坡就被我默念成了“北京”。自从北坡成了“北京”（那个年代，北京是我们心中神圣，壮阔也好、秀美也好都在梦里无边无涯。）那个小村庄的唯美就住进了我的心里。此时，我已顾不上我坐着的布鞋子有多尴尬，也顾不上我即贫即弱童年的联想有什么禁区，反正我就要那样美美的去想，接二连三的想，想得很宽、想得很长、想得很具体。甚至，我会想到从那个美到梦里的地方找一个“俏媳妇”回来，然后挽着她一起回娘家，赏一路美景，说一路我童年时代的私房话。想着想着我激动得唱起了“我爱北京天安门”——

我从梦中唱醒，北坡村的带头人刘米存给我打北坡民俗旅游村已经上央视了！

作者简介：任建昌，水木沁园，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硬笔书法协会会员，安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林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曾获“中国梦，劳动美”林州全市职工诗词创作一等奖，中华散文网“相约北京”诗歌创作一等奖，诗意鹤壁淇水诗歌创作奖，犍为茉莉花诗歌入围奖，年获全国文学艺术精英人物称号，作品散见于《星星诗刊》、安阳日报、人民日报民生周刊、羲之书画报、中国作家网、中国诗歌网、红旗渠文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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